【all咕哒子】封印指定后

·藤丸立香被魔术协会带走,想以她为媒介召唤英灵却屡屡失败,只好抹去她的记忆后将她置于一场虚假的圣杯战争之中,结果发现参战的七骑全都是老熟人的故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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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二十二】


话虽如此,但藤丸立香也不是真的要和她硬碰硬。根据达芬奇亲之前的介绍,眼前这个女子八成就是出逃的浅川亚音,那么以她的魔术水平,肯定没有和对方正面一战的实力。

 

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摸清浅川亚音的战斗风格,好让自己之前制定的计划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。藤丸立香稳了稳心神,将脚步声放到最轻,一边和浅川亚音兜圈子一边朝着顶楼的方向前进,始终让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
 

这栋楼是一座已经建成了大半的高楼,这个时候施工的工人们也已经都去休息了,空无一人的建筑物倒是为她们的战斗提供了最好的场所。藤丸立香特意选择了这个时间出现在这栋大楼的附近,浅川亚音未必察觉不到其中的蹊跷,但她一定不会深究:一来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实力有充足的信心,二来是留给她的时间确实不多,她比藤丸立香更需要速战速决。

 

接下来该往哪里走来着……藤丸立香左右张望了一下,身后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。准备时间实在太少,所以她也只是和岩窟王匆匆了解了一遍这栋大楼的构造,就算有达芬奇那边的数据辅助,印象也难免还是有些模糊。

 

浑浊的月光从还没安装玻璃的窗口照进来,藤丸立香估计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楼层,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令咒——刚刚在和浅川亚音纠缠的时候她用掉了一划来强化自己的魔力,而迦尔纳之前的御主也曾经用掉过一划,所以她和浅川亚音现在应该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……至少在浅川亚音看来是这样的。

 

“找到你了——只会一味逃窜的老鼠。”

 

压抑着几分怒气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,藤丸立香应声转过身去,果然见浅川亚音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:她原本做好了恶战一番的准备,却不想藤丸立香只是一味地躲藏,这让她有些烦躁。

 

“毕竟我也不是只凭借一腔蛮勇走到现在的啊,”藤丸立香嘴角扯出几丝笑意,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,“既然如此——”

 

虽然比她预计中的提前了一些,但误差还算是在可控范围之内。

 

“什……?!”

 

风声骤然而起,黑色的影子在下一刻充斥了浅川亚音的视线,周身袭来的寒意几乎令她呼吸一滞,好在大脑仍在运转:藤丸立香一定是用令咒召唤来了那个原本在和Lancer战斗的从者!

 

一旦想明白了现下的情况,留给浅川亚音的选择也就只剩下了一个——她就算有再强大的实力,也肯定不是一个英灵的对手——身披黄金甲胄的从者出现在她身前,而她手背上的红色纹路也渐渐淡去了一个部分,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条。

 

“……”

 

被疾风席卷而起的尘土落定,昏暗的光在地上映出两道影子,藤丸立香和她的从者早已不见踪影。

 

和预料之中截然不同的发展让浅川亚音愣在原地,她混乱地思考了片刻才勉强发出声音:“……人呢?”

 

“应该是趁乱逃跑了。”

 

Lancer的答话一如既往的平静,他将架出的枪收回身侧,看向浅川亚音的目光在她的手背上停留了一瞬,又不着痕迹地移开: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

 

“居然……用掉一条令咒就只为了逃跑?!迦勒底的御主就只有这点胆量吗?!”浅川亚音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她手攥得死紧,看向令咒的眼神近乎懊悔,“只剩最后一划令咒了……什么?!”

 

短暂的平静再次被剧烈的声响打破,迦尔纳稳稳挡下了不知何时又一次出现了的从者,浅川亚音矮身避过飞溅而来的砂石:“怎么?觉得这一次自己能逃开了所以又敢把自己的从者放出来了?”

 

围绕在浅川亚音周身的魔力波动陡然增强,她没耐心再陪藤丸立香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,她要在这里彻底解决掉她。

 

而此时的藤丸立香已经顾不上揣测浅川亚音的想法了,她用出最快的速度跑向顶楼——她并不清楚浅川亚音会在什么时候追上自己,但她必须要营造出一种自己已到穷途末路的假象。

 

不知道这样的奔跑持续了多久,藤丸立香终于看到了通向天台的门,她三两步冲上去,手还没来得及触碰门把就隐约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。常年身处生死边缘养成的习惯令她下意识蹲下身子,身前的门板就在这个时候被轰了个粉碎。

 

藤丸立香就势滚到了天台上,脸颊被飞溅的木屑擦得火辣辣的疼,但她却在心里笑了出来——虽然样子有些狼狈,但基本上和自己预料的情况如出一辙。

 

“真没想到啊,迦勒底的御主居然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。”

 

浅川亚音倨傲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,藤丸立香咳了两声,这才有余裕答道:“你以为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三流魔术师能做什么啊,拼尽全力保住自己的性命有什么问题吗?”

 

“是啊,明明是个一无是处的平庸之辈,却只是因为命好就得到了迦勒底的鼎力支持……有那种程度的支援,无论是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?”不知是不是藤丸立香的错觉,她居然从浅川亚音的话中听出了几丝不忿,“离开了那些东西,你还剩下什么?如果那些资源全部属于我的话,我明明能做出更伟大的——”

 

话到此处,浅川亚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,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语气,继续道:“算了,过去的事情都没有意义了,反正你今天会死在这里,到时候我再一一取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就是了。”

 

说完,浅川亚音便不紧不慢地一步步向藤丸立香靠近,而相应的,藤丸立香也在一步步后退。天台上的风声呼啸着灌到对峙的二人耳中,浅川亚音能看到藤丸立香离天台的边缘越来越近。

 

如果藤丸立香从这里掉下去,那唯一的活路就是用掉她的最后一划令咒,这样一来自己就还有优势——浅川亚音这样想着,突然发动了攻击。

 

破空而来的魔术弹被藤丸立香勉强挡下,但她也不可避免地被冲击力推着向后退了好几步,终于在最后一步踩空,彻底失去了平衡:“——!”

 

脱口而出的尖叫声令浅川亚音满意地笑了起来——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。

 

可如果她还能看到已经开始坠落的藤丸立香的表情,就会发现那张脸上丝毫没有与尖叫相称的惊慌。强烈的坠落感几乎席卷了藤丸立香的所有感官,只有头脑还能勉强思考,她用掉了最后一划令咒。

 

熟悉的黑影再一次出现在浅川亚音附近,这一次她不再惊慌,而是做好了迎击的准备。在这个从者把藤丸立香救上来的那一瞬间,她就会再一次发动攻击。

 

——原本应该是这样的。

 

浅川亚音还没来得及反应,喉咙被压迫的痛感和窒息感就一起涌了上来,她睁大的眼睛里倒映出复仇鬼漠然的表情。

 

藤丸立香没有选择自救,藤丸立香要杀了她。

 

恐惧后知后觉地漫了上来,浅川亚音也想要尖叫了,可她发不出一点点声音。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,好在她还有最后一个可以自救的办法。

 

这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,但藤丸立香坠落的速度终究还是太快了,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,但又觉得某一个角落逐渐清晰起来。无数次面临生死一线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,人只有在直面死亡的时候,才能抛开所有一切,只求活下去。

 

直面死亡的时候——

 

迦尔纳伴着一阵光芒出现,与此同时,浅川亚音的喉咙里再次涌进了空气,她下意识地呛咳起来——但这一切与迦尔纳无关。

 

浅川亚音用掉了最后一划令咒,她的手背上恢复了一片空白。

 

迦尔纳没有片刻犹豫地跃下天台,离那个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的身影越来越近,他伸出手。

 

“Master——”

 

藤丸立香勉强睁开眼睛,她恍惚间觉得自己不是在坠落,而是在飞向太阳,不然怎么会有如同太阳一样的光离自己越来越近。

 

灼目的红光从相触的指尖绽放开来,巨大的冲击力抵消了下坠的重力,迦尔纳将自己的御主护进怀里,稳稳落地。

 

藤丸立香的意识渐渐苏醒,她眨了眨眼睛,将迦尔纳的身影完完整整地映入眸子里。沉默半晌,她没头没尾道:“刚才,有人说我是贪生怕死的人。”

 

“您吗?”迦尔纳面上显露出无奈的笑容来,“我倒是希望您能多少顾及一下自己的性命,就不会想出这么胡来的办法了。”

 

藤丸立香也笑出声来:

 

“偶尔这样胡闹一场不是也挺好的吗?”


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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